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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青城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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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徑自從阿元的住處搬了出來,每日與眾仙品茶談笑—主要是仙君,連阿辰都見的少了。

沒想到第一個受不了的會是水沐,我不得不懷疑他一直瞪大眼睛關註我是不是紅杏出墻。他似乎把我和阿元當成了自己的責任,估計覺得以前鬧騰的很,在我心中紮下了出墻的種子,如今這種子不但發芽,還茁壯成長,眼瞧著要開花結果,而這源頭就是自己。他匆匆忙忙趕過來著急地問:“聽說你跟阿元分開住了?”

“是。”

“你整日游手好閑,結交仙君?”

我怎麽聽著這麽想揍人,什麽叫游手好閑,細細想了一下,似乎也沒說錯,點了點頭。

“你怎能如此,四域之內哪個有你夫君長的俊,哪個比你夫君更有權勢,你不要後悔……”

“可是他不認識我了啊,不歡喜我了。”

“你不要放棄,現在搬回去。”

“……你從前不總是極力慫恿我擺脫清元,投身到遍地的美男中去?”

“我……我那是無聊。”說著動手要給我搬東西,左看右看不知從何處下手。

清元:“你們在幹什麽?”

水沐趕緊表態,“這次真不關我的事,我幫你來著,你們坐下慢慢聊,冷靜,莫要沖動,我先走了。”

說著又火燎般匆匆走了。

“別鬧了。”

“怎麽,不裝失憶了?”

“我的阿洛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誇我沒用,你承認是裝的了,為什麽這麽做,又為什麽故意露出紕漏?”

“是,裝的無趣就不想裝了。至於為什麽裝,當日我剛解決越河水妖,奉命守著你的築淵就來告訴我,你又被水沐拉去見什麽人了,我就想索性假裝失憶與你疏遠,看水沐要怎麽辦,以後還敢不敢再胡亂玩笑。”

我佯怒:“你連我都騙?”

“做戲自然要做足,別看水沐表現的不著調,猴精著呢。”

“你此刻假裝恢覆了,豈不更順理成章?”

“我不想騙你,就小魚妖那手法,太慢,都被我屏障掉了。事後我倒是好奇了一把,吸入少許,沒睡著,倒是覺得刺鼻了些。瞌睡藥是一個老魚妖傳下來的,無色無味,她修改秘方估計就是加了些香料,她爺爺囑咐她不要胡亂改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迷糊的小魚妖,此舉豈不是提醒別人要當心,明明白白警示他人:我撒藥了,你們愛吸不吸?

可是我現在仍然有些不高興。

清元見我面有不悅,說道:“我用一條消息來做彌補怎麽樣,關於阿漓的。”

我十分不情願,可是又相當好奇,坐在一邊考慮。

“你不用想著從臨川他們那裏套話,我囑咐過了,他們不敢說,又或者你自己去問阿漓,我估摸著他也不會說,等你徹底弄明白是何事,差不多需要幾個月時間。”

幾個月?“那你還不快說。”

清元抿嘴一笑,“魔族的水夢看上阿漓了,這次不是往常那般玩鬧,是真的。”

我這些日子只顧著挽回失憶的某人,沒想到發生這麽離奇之事。這世道果然千奇百怪,耗子都可能戀上松鼠了?!

“他們不是族親嗎?”

“也沒那麽近,現任的魔君不過是魔祖延續下的一支,無數代過去,彎彎繞繞很偏遠了。要不是先魔君讓找個穩重溫和些的做新魔君,怎麽也輪不到他。”

“他們何時勾搭……不,看對眼的?”被水沐帶的,最近我說話也魔性起來,被阿元一瞪,趕緊換一個稍微順耳些的。

“這也不奇怪,水沐整日跑去青城,水炎水夢也就常常跟去。還未到看對眼的程度,現在是水夢粘著阿漓,阿漓煩不勝煩。”

有這等精彩的熱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考慮到我已經結婚生子,又自恃已是有身份之人,得端著。

清元恢覆記憶,一時普天同慶,也沒人敢追著問:您是怎麽恢覆的?

我和阿元和好,水沐興沖沖趕來,一臉欣慰:“還好恢覆記憶了,你們兩個好好的,可別再生事了。對了,怎麽就突然好了呢?”

清元咳了一聲,“聽說,水夢纏著阿漓不放?”

水沐連忙擺手,“這個真真不關我的事?”

“人不是你帶去青城的嗎?怎麽不關你事?”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從來沒撮合過他們啊,咦,他們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有點啥,也正常啊,雖然阿漓是我親侄兒,可是水夢長得也水靈。”

“風漓好不容易徹底脫離魔族,應該是不想有太多羈絆,你這個親叔叔不是在坑他嗎?”

“……我有事,我很忙,先走了。”

“慢著,你昨日還去淩波真人處偷今夜白,還被真人追著到處跑,看來也不是很忙。這樣吧,既然魔眾都想你來做新魔君,就你吧,也省的四處惹事。”

水沐梗著脖子:“你憑什麽管我,憑什麽指手畫腳魔族內部之事?我不做。”

阿元輕輕轉動茶具,“不做也不是不行,我天庭也不是何人都可以進得來,我兒也不是何人都可以抱去親近一番,以後你不要再來九重天了,也不要教阿辰那些亂七八糟的所謂奇技了。”

水沐急道:“你你你,你說誰亂七八糟……”

“對了,青城也不要再去,把那個水夢也帶走。”

片刻,水沐頹然道:“你……贏了,我做還不行嗎?”

聽說魔君這次是真心想讓位給水沐的,也沒再喝的酩酊大醉痛哭,他性子本就平順,其實對魔君的位子沒有那麽眷戀。只是自己兢兢業業像勤勞的老牛般操心費力魔族的事,最後還被族人嫌棄,有些傷心罷了。想通之後他反而想更快地將位子讓給水沐,也能回到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裏逍遙度日。倒是水沐也想躲清閑,總是推脫,還老往外跑,堵都堵不住。

水沐做了魔君,聽說上位那日他苦著臉,那副尊容像在受切膚之刑,魔眾反而覺得自己跟對了人:情深意重,不忍傷了老魔君的面子。水沐知道後氣的瞪著大眼,魔眾:我新魔君虎目精光,定能帶著我魔族過上好日子。總之,新魔君他睿智機敏做什麽都是對的,最後連水沐自己都發不起火來。

我自覺這架子端的夠久了,無人會說天後總往外處跑,終於回了趟青城。我身著尋常衣裙,跟往常一般自己帶著阿辰就回去了。

我心裏其實不喜別人格外優厚我,這反而讓我不自在。結果卻是我想多了,除了剛入殿門時小弟子對我敬畏些,我那些師兄們壓根兒沒變,指揮我做事那叫一個自然使喚起我來那是一個得心應手。我累到不行,忍不住抗議,“請給我足夠的尊重,我可是天後。”“哦,天後娘娘,請您將左手邊的藥材碾碎,請註意,那藥有些毒性,不要傷了您尊貴的手。”

我徹底敗了,“四師兄,往常也沒這麽多事,不是有小弟子嗎,他們人呢,怎麽一個也見不著。”

“還不是你八師兄,水夢老纏著他,註意,是真的纏,見面就扯袖子,他覺得丟人,就不讓小弟子來了,連梓玉都被趕走了。”

“不是吧,敢扯他袖子,依八師兄的性子,直接趕走,趕不走,打一頓,趕走。”

四師兄憐憫地看著我,“打了,還不止一次,可是傷好了她下次又來。”

女俠,女壯士,女英雄,看不出來,那小姑娘不但這麽豪放,還,這麽扛打。

我一邊認命地去碾藥一邊說:“梓玉不是一向得八師兄歡喜嗎,怎麽也被趕出去了。”

“他笑的很誇張,還到處宣揚。”

這個我信。

我有些奇怪:“八師兄呢,怎麽來這麽久了也沒看到人。”

“最近為了躲那丫頭,去後面的禁室了,一待就是半天。剛才送午飯的弟子肯定告訴他,你們來了,這會兒說不定就在尋你們。”

“不是不準小弟子進來嗎?”

“送完立刻不停歇飛奔出去,哪個敢逗留聽墻角,第二日阿漓必找他切磋功法,不把對方切磋到臥地不起絕不罷休。對了,阿漓長進很快,你若惹怒他動起手可別掉以輕心。”

風漓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四師兄你說什麽呢,我是會跟自己師妹動手的人嗎,阿辰呢?”

四師兄瞥他一眼:“你不是?你最近打的人還少?”

風漓訕訕地。

“八師叔,我在這裏。”說著阿辰邁著小短腿跑過來。

風漓臉上露出些喜色,一把抱住他,他們兩個笑成一團。

“姐夫。”水炎也跟著走了過來,一如既往大嗓門。

“都說了,不要再叫我姐夫。”風漓馬上黑了臉。

“我阿姐說要潛移默化,讓你逐漸適應我姐夫的身份。重要的是,叫了,你要揍我,不叫,我阿姐要揍我,而且她肯定下手更重。姐夫,我才是受害者。”

“我適應不了,她下手更重?今日讓你試試。”

“出去,都出去,不要毀了我的藥爐,金貴著呢。”四師兄開始趕人。

“八師叔,你是要打人嗎?為什麽?我母親說不能隨便與人動手。是吧,娘親?”

我點點頭。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風漓只好問他,“你怎麽與這人一前一後進來了?”

“我讓梓玉帶我找你,聽說你在禁室,我找你的路上碰巧遇到他,他說看到你往這裏走了,就一起過來了。”

“他不是好人,以後別搭理他。”

阿辰疑惑:“哦,可是他為什麽叫你姐夫,你娶妻了嗎,你哄不住我,臨川教過我這些。”

“那是,阿辰最聰明,誰都哄不住你,我們去山上看靈草,那草害羞,只我們兩人去。”

我兒立馬被哄住了:“好,誰都不要跟著,娘親你自己玩會兒好不好?”

說著眼巴巴望著我。

我點點頭。

水炎垂頭喪氣跟著我,“我真是苦命,被我阿姐逼著過來看我姐夫在做些什麽,還被嫌棄。”

我覺得牙酸,“那個,你阿姐不在的時候你可以不用叫姐夫,她也不知道,另外,她自己怎麽不來?”

“我倒是想,只是我阿姐說在我身上念了什麽咒,我說不說她都知道。她不來就是被我姐夫錯手傷了臉頰,藥丸般大小硬是說損傷了她的盛世美顏,非得全好了再來給我姐夫一個完美印象。”

又一個被哄住的,可憐這般高個子,智商與我兒平齊。水夢傷了臉,看來能消停些日子。

其實,我倒是不討厭水夢,阿元說風漓不喜與魔族有瓜葛不過是為了讓水沐順順當當老老實實去做魔君。我私下問過他,他說估計就是風漓單純不喜歡她,跟她是魔族人無關。我覺得他誰都不喜歡。阿元望我一眼:“未必。”我再追問,他怎麽都不肯說了。

阿辰被那棵靈草迷住了,整日過去看,我不明白這能看出花兒。他一本正經:“娘親,你不懂,這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感情自然深。”我囑咐他過幾日讓風漓帶他回去,不然就讓他父帝來捉他。我自己先回了天庭。

不久,師尊要選一個繼承人,論實力,阿元最合適,可是他已是天帝,只能另選。

天合元年,眾師兄比試功法,連我和阿元都叫去觀看。

結果,風漓略勝大師兄,贏了,師尊當場宣布,風漓接任青城仙山。驚呆了眾弟子,尤其是風漓,只有大師兄很淡定。風漓有心懷疑大師兄早知此事,故意最後輸了一著。可是大師兄輕飄飄一句:“沒有。”讓風漓有些抓狂。

風漓只差那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強烈要求重比。師尊瞟他一眼,“想的美,就怕你們推三阻四,個個想著比輸,才沒有提前告知你們。”

“那二師兄、師妹還沒有比呢。”風漓不死心。

“阿元倒是最合適,可惜他不只是我的弟子還是九重天的主人,不好再將青城托付給他。阿洛也是好的,可惜就算她勝過你,你怎麽忍心人家夫妻分離。”

“師尊,我忍心……我不好,我實在擔不起這個大任,我,我尿急。”

“你給我滾回來。”

“不是還有大師兄嗎,您出去玩,不,訪友,的時候都是他在打理仙山,從來沒出什麽岔子。再者,只憑一次比試,難以考量真正實力,有失偏頗,難以服眾。”

師尊問:“你們也如此認為嗎?”

四師兄:“我們服氣,比上十回,我們也不是大師兄對手,要不,他們兩個單比。”

大師兄望了一眼四師兄。

四師兄:“咳,我只是說說,不作數的,您千萬不要采納,否則明日您就無法見到一個全乎的我了……”

“師尊,我先前約了紫陽真人對弈,先行告退。”大師兄行了一禮,一轉身不見蹤影。

眾師兄見狀,紛紛告退離開。

接任後責任就大了,失去自在倒是小事,弄丟了仙山千萬年累積的名聲誰能擔得起?!

除了我和阿元遠遠站著,只剩下風漓和師尊兩人大眼瞪小眼。

風漓一本正經:“不是推脫,這麽好的事我開心還來不及,可是我身為仙山一份子,那得為仙山考慮,您看我的性子,您就不怕仙山在我手上折了。”

“你以為我願意選你,這是我師傅他老人家定下的規矩。”

“您還有師兄弟呢,怎麽從沒聽說也沒見過師叔伯們。”

“我師傅只收我一個徒弟。”

“……”

“我師傅擔心我見一個好的就收一個,到時候不好辦就定下這一條規矩,之後就去了……”師尊似乎陷入沈思。

“你年輕時是多愛撿東西啊,能我我師祖定下這規矩,我師祖去哪兒,您從來都不說。”

“你話真多,我選下日子,昭告六界,你便是青城的新主人了。”

“那您去哪兒?”

師尊瞪眼:“怎麽著你還趕我走?我愛去哪兒去哪兒。”

“我哪兒敢?這不是關心您。萬一,我是說萬一,我事務多了,修煉不勤,不如眾師兄了,是不是可以將位子傳給其它師兄啊。”

“此等大事,豈容換來換去,挑果子呢,不好吃扔了再選一個,這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的。除非將來培養了有能耐可擔當大任的徒弟接替你,否則,老老實實待著。再說你有這麽多師兄扶助,比我當年不知強多少,如今青城這勢頭,再加上九重天上還有一個師兄師妹,你瞎操什麽心,就是傻子也能支撐起來。阿元就不說了,若是以後你偷懶比不得其它師兄們,仔細我知道打折你的腿。”

您怎麽深思熟慮的,我怎麽瞧不出來,風漓苦著臉。

次日派小弟子去請大師兄回來主持一幹事宜,問明白風漓終於同意了,大師兄立刻歡喜地回來了。

自此,風漓成了青城的新主人。

他如今不好到處閑逛,雖然師兄們幫忙分攤了不少,尤其是任勞任怨大師兄。但是縱然他比從前還清閑,也得在最初剛上任的日子裏坐鎮山中。他從前閑了到處招搖,四海走一走,瀛洲蓬萊晃一晃,尤其是天庭,毫不客氣地常住下去,偶爾住煩了,再帶著我兒回去住兩天。現在不一樣了,他不方便出門,就把我兒拐走了,他本來就會折騰,現在想方設法地誘惑我兒,哄的我兒巴巴跟著他,長駐青城了。

我雖然舍不得兒子,若他每日多花些時間在靈泉處,我也能接受。可是他孩子天性,被風漓那些稀奇的玩意兒吸引。據臨川說,每日逗留在靈泉裏的時間比殿下當年少多了,雖然阿元當年是不得已,這點被我直接忽略,少就是少,少就不行。

我沖過去,先按著他老老實實泡足靈泉,又拎著他返回了。他也不反抗,神秘兮兮跟我說:“娘親,我有一顆種子,八師叔說是極罕見的,這次正好種下。”他寶貝地拿給我看了下,奇形怪狀的,仿佛海星怪。

我兒用仙露種下,小心呵護,一天看個八百遍,盼望長出一個奇跡。可惜,奇跡長了三年,楞沒冒出芽,我兒奇思妙想,“娘親,不會朝著下方長了吧。”他找了個仙君探視一番,仍然是個怪異的種子,不過未有腐爛的現象。我兒大受鼓舞,“娘親,它還好好的,正在蓄力生長,哪咤不是孕育三載單六個月才出生嗎,它是個極罕見的,時間也要更久些。”說著滿懷信心地又澆了些仙露。

我覺得這就是一顆壞了的種子或者壓根兒不是種子,我兒珍視異常,當初除了給我看了幾眼,別人連瞧一瞧的殊榮都沒有。說是八師叔說了它害羞,瞧多了它就睡過去不肯長了,就這麽自己找處地方種下去了。

我找來臨川讓他在附近移一株仙草幼苗過來,以便斷了我兒的念想。

第二日,我兒早早過去。沒多久激動地跑回來,“娘親,娘親,我的種子長出來了,您快去看看。”說著拉著我就走,我兒沈浸在喜悅中,不久他皺起小眉頭,“可是它怎麽跑出來了,當初我擔心忘記地方,特意畫了個圓圈。”說著他小手一揮,出現一個很小的淡藍色圓圈,那株移來的仙草幼苗赫然在圓圈外。

“……”

片刻,我道:“不是罕見的種子嗎,那麽能移動也屬正常,只有手掌這麽寬,也沒移動多少。”

我兒思考良久,最終接受了這種說法,臨走還用仙法固定了下,免得它再逃走。

只是,這仙草越長越像紫蘭,與仙草園中大片紫蘭遙相呼應,一個賽一個的紫。

我兒終於不再過多關註那顆怪異的種子,覺得雖然身為種子長得罕見了些,實際上也沒那麽稀奇。

他這幾年一方面關心著種子,一方面,我讓阿元管束著他,學些正經的功課,風漓讓人來拐了幾次也沒拐走。

這種子是紫蘭的消息他想告訴八師叔,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被阿元放走了。

我有些無奈。

阿元輕飄飄說道:“無事,許久未泡靈泉,讓他下去吧。”又加了一句,“只要不拐走你就行。”

我無語,只能抗議,“他不過泡個片刻。”

“足夠了,我那時跟他現在不一樣,不能這麽要求他。”

“你這麽穩重,你兒子怎麽這麽好動。”我嘆息道。

阿元笑了:“要不我們再生一個,你那叔父可盼望著呢。”

阿辰出生後,叔叔隔段時間就派人過來慰問,從來不提有何事,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自從阿楚死後,叔叔越發安靜了,他有些自責內疚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那畢竟是他的女兒,只有提到鳳族未來繼承人時才精神些。

我糾結:“萬一又跟阿辰一樣怎麽辦?”

“那就再生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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